《美国文学纲要》连载:北美早期与殖民时期的文学(二)

亲爱的读者,我们继续刊载由《美国参考》翻译的《美国文学纲要》修订本,每周一期,希望能够帮助您加深对美国文学的了解。

第一章 北美早期与殖民时期的文学(至1776年)之二

波卡洪塔斯(图片来源:North Wind Picture Archives)

探险文学

如果历史转了另一个弯,今日的美国很可能是西班牙或法国的庞大海外帝国的一部分,它现在的居民可能说西班牙语并与墨西哥组成同一个国家,或者说法语并加入加拿大的法语区魁北克或蒙特利尔。 

然而,最早期的美洲探险者既不是英国人、西班牙人,也不是法国人。欧洲关于美洲探险的第一份记录所用的语言是斯堪的纳维亚语。《文兰传奇》(The Old Norse Vinland Saga)记述冒险家雷夫·埃里克森(Leif Eriksson)和一班到处漫游的挪威人11世纪头十年在美洲东北海岸某处——大概在加拿大新斯科舍半岛(Nova Scotia)——短暂定居的经历,比历史记录中下一次欧洲人发现新大陆早近400年。
然而,美洲与世界的第一次有记载的持续接触,却是始于由西班牙统治者费迪南德(Ferdinand)和伊莎贝拉(Isabella)出资赞助的意大利探险家克里斯托弗·哥伦布(Christopher Columbus)的著名航行。哥伦布在1493年出版的《书信集》(”Epistola”)中叙述了航程中的种种挫折——船员们担心出现怪物并认为他们会从世界边缘上堕入深谷;几近发生哗变;哥伦布如何篡改航行日志,向船员们隐瞒他们已经远远超出前人航程的事实;以及在靠近美洲时首次看到陆地的情况。

巴托洛梅·德拉斯·卡萨斯(Bartolomé de las Casas)提供了美洲印第安人与欧洲人最早接触的丰富信息。作为一名年轻的牧师,他参加了征服古巴的战争。他抄录了哥伦布的日志,后来撰写了一部生动的长篇《印第安人历史》,并批评西班牙殖民者对他们的奴役。

英国人最初的殖民企图都以灾难收场。第一个殖民地于1585年建立在距北卡罗来纳海岸不远的罗厄诺克(Roanoke);殖民者全部失踪,时至今日,人们仍在讲述有关这个地区蓝眼睛的克洛坦印第安人(Croatan Indians)的传说。第二个殖民地,即于1607年建立的詹姆斯城(Jamestown),持续的时间更长一些。它历经饥饿、暴行和苛政。然而,这一时期的文学用炫丽的笔墨将美国美化成富足和充满机会的土地。有关殖民的叙述在世界上流传开来。对罗厄诺克的探险被托马斯·哈里奥特(Thomas Hariot)细致地记载于《一份简短而真实的报告:在弗吉尼亚新发现的土地》(A Briefe and True Report of the New-Found Land of Virginia,1588)。哈里奥特的书很快被翻译成拉丁文、法文和德文:文字和图片被制成印刷版,并在后来200多年里广泛发行。

关于詹姆斯城殖民地的主要记录是身为殖民地领袖之一的约翰·史密斯船长(Captain John Smith)的记述。史密斯的记述与哈里奥特准确、科学的叙述恰好相反。史密斯是一个不可救药的充满浪漫气息的人,似乎为自己的冒险经历编织了不少花絮。正是他撰写了印第安少女波卡洪塔斯(Pocahontas)的故事。这个故事无论是真实记录还是虚构,都展现了美国历史中的想象力。在故事中,史密斯被波瓦坦部落(Powhatan)的头人俘虏,幸得头人钟爱的女儿波卡洪塔斯相救。后来,当英国人劝说波瓦坦部落以波卡洪塔斯为人质时,她的温柔、聪明和美貌打动了英国人。1614年,波卡洪塔斯与英国绅士约翰·罗尔夫(John Rolfe)结婚。他们的婚姻促成了殖民者与印第安人之间八年的和平,使这个艰难挣扎的新殖民地得以幸存。

在17世纪,海盗、冒险家和探险家为第二波永久殖民者开辟了道路,殖民者举家迁移,带来了农具和匠人的工具。早期的探险文学——如日记、书信、旅行日志、航海日志和向探险家的赞助人提供的报告等——逐渐被殖民地定居者的记录所取代。由于英国最终占有了北美殖民地,因此最著名和最系统的殖民文学是用英语写成。随着美国少数民族文学在20世纪继续繁荣,美国生活日益呈现多元文化,学者们开始重新发现北美大陆混合的民族传统。虽然美国文学后来从原住民的传说转向英语文学,但是认识到其百纳成川之渊源有着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