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读者,我们继续刊载由《美国参考》翻译的《美国文学纲要》修订本,每周一期,希望能够帮助您加深对美国文学的了解。
第五章 现实主义文学的兴起(1860-1914)之三
边疆幽默与现实主义
马克•吐温身上汇聚了美国19世纪两大文学潮流:即流行的边疆幽默与乡土特色,也称作“地区主义”(regionalism )。这两种互为关联的文学手法始于1830年代——甚至可以追溯至更早的地方口头文学。简陋的边疆村落中、内河船舶上、矿区营地以及远离城市娱乐的篝火旁,都是口述文学盛行的场所。夸张的经历、杜撰的故事、难以置信的渲染以及滑稽的劳动阶层英雄人物使边疆文学充满活力。这些幽默形式可以在许多边疆地区看到——包括所谓的“老西南”(即今天的内地南部和中西部靠南的地区)、淘金者聚集的边疆地区、以及太平洋沿岸。每个地区都有一组形象鲜明的人物,演绎出一部部动人的故事。这些人物有在密西西比河上打架斗殴的迈克•芬克(Mike Fink)、勇敢的铁路工程师凯西•琼斯(Casey Jones)、担任铁道扳道工的非裔美国人约翰•亨利(John Henry)、力大如牛且因广告而倍加知名的伐木工人保罗•布尼安(Paul Bunyan)、西部的印第安斗士基特•卡森(Kit Carson) 和刺探戴维•克罗克特(Davy Crockett)等。他们的事迹在民歌、报纸杂志中被大肆渲染。有时,这些故事被编纂成书,如基特•卡森和戴维•克罗克特的故事。
马克•吐温、福克纳和许多其他作家,特别是南方作家,都受惠于约翰逊•胡珀(Johnson Hooper)、乔治•华盛顿•哈里斯(George Washington Harris)、奥古斯塔斯•朗斯特里斯(Augustus Longstreet)、托马斯•班斯•索普(Thomas Bangs Thorpe)和约瑟夫•鲍德温(Joseph Baldwin)等南北战争前的幽默作家。美国大量的新造滑稽词汇——如absquatulate(溜之大吉)、flabbergasted(目瞪口呆)、rampagious(横冲直撞)——便是出自这些作家以及西部边疆的民间文学。地方上一批自称半马半鳄鱼的大吹大擂者也突显出拓荒者的无穷精力。他们从那些让缺乏男子汉气概的懦夫发抖的自然灾害中汲取力量。例如,有人吹嘘说:“我是一道平常的龙卷风,硬如山胡桃,呼啸如西北风。我出掌一击如大树倒地,舌头一舔便可让众人分道,阳光倾泻大地。”
乡土小说家
像西部幽默一样,地方风格的作品有着很深的根基,但其中最优秀的作品在南北战争结束后过了很久才问世。显然,从亨利•戴维•梭罗(Henry David Thoreau)和纳撒尼尔•霍桑(Nathaniel Hawthorne)到约翰•格林利夫•惠蒂尔(John Greenleaf Whittier)和詹姆斯•拉塞尔•洛厄尔(James Russell Lowell)等南北战争前的许多作家描绘出美国特定地区的鲜明形象,但乡土小说家与之不同的是他们对表现某一地方特别在意并对此有着独一无二的兴趣,并且注重严格审慎、实事求是的写实技巧。

布雷特•哈特(Bret Harte,1836-1902)以《咆哮营的幸运儿》(The Luck of Roaring Camp)和《扑克滩的遗弃儿》(The Outcasts of Poker Flat, )等冒险故事著称。这些故事的场景是西部淘金的地区。作为第一位成功的乡土作家,哈特以浪漫的笔调描写艰难危险的西部边陲,对读者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一度成为美国最知名的作家。他的作品带有明显的现实主义取向,第一次将下层人物引进严肃的文学作品——如狡猾奸诈的赌徒、花枝招展的妓女、粗野的强盗等。他的作品被接受的原因之一是他往往在故事结尾点明这些看似社会渣滓的人却有着金子一般的善心(这一点与极其喜爱他的作品的英国小说家查尔斯•狄更斯(Charles Dickens)类似)。
有几位妇女作家因其对新英格兰的精致的描写而著称: 玛丽•威尔金斯•弗里曼(Mary Wilkins Freeman,1852-1930)、哈丽雅特•比彻•斯托(Harriet Beecher Stowe,1811-1896)、特别是萨拉•奥恩•朱伊特(Sarah Orne Jewett,1849-1909)。朱伊特的独创性、她对缅因州人物性格和场景的精密细致的观察、以及她富有感性的风格,集中体现于她的优秀短篇“白鹭”(The White Heron),该短篇收录于《尖尖的枞树之乡》(Country of the Pointed Firs (1896))。斯托的乡土小说,特别是描写缅因州平凡小渔村的《奥尔岛的珍珠》(The Pearl of Orr’s Island, 1862),对朱伊特影响很大。如她们之间的通信所示,十九世纪的妇女作家形成了自己的道义支持和影响的圈子。妇女占小说读者的多数,而许多妇女创作的是受大众欢迎的小说、诗歌和幽默作品。
在乡土文学影响下,美国各地都出现了描写本地区的作品。其中有些作品表达了对社会的抗议,特别是在十九世纪末期,当时不平等和经济困难日益成为严重的社会问题。乔治•华盛顿•凯布尔(George Washington Cable,1844-1925)和凯特•肖邦(Kate Chopin,1851-1904)等南方作家描写了种族不公正和男女不平等。他们以“凯金”(Cajun)/法国殖民时期的路易斯安那为背景的小说超越了乡土文学的范畴。凯布尔的《格兰迪赛姆斯家族》(The Grandissimes,1880)以高超的艺术性描写了种族间的不平等。凯特•肖邦的小说《觉醒》(The Awakening,1899)突破了另一禁区,描写一位妇女试图通过追求热烈的爱情去寻找自我,但以失败告终。这两部作品都超越了那个时代。《觉醒》描写一名已婚、有着可爱的孩子和一位对她疼爱娇惯的成功丈夫的年轻女人不惜以家庭、金钱、体面、乃至最终她的生命为代价去追求自我实现。大海、鸟(关在笼中的和自由飞翔的鸟)和音乐等富于诗意的形象使这部小说具有不同寻常的张力和复杂性。
在评论《觉醒》时,人们经常提到的另一篇小说是夏洛特•珀金斯•吉尔曼(Charlotte Perkins Gilman )的力作《黄色墙纸》(The Yellow Wallpaper,1892)。这两篇作品都曾被遗忘,但是在二十世纪后半期被女权主义文学批评家重新发现。在吉尔曼的小说中,一位自以为是的医生把自己的太太关在房里,以“治愈”她的精神衰弱,直至把她逼疯。被关在囚笼中的太太将自己的困境投射于墙纸上——在墙纸的图案中看到被囚禁的女性在窗户栅栏后面爬行。
雾谷飞鸿/美国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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