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鲨鱼和鱼翅盛宴

华人餐馆供应的鱼翅羹(flickr.com)
华人餐馆供应的鱼翅羹(chee.hong)

今年年初,联合国环境项目(UNEP)和洄游生物保护秘书处(CMS)在菲律宾首都马尼拉召开会议,讨论洄游鲨鱼保护问题,2月12日美国、菲律宾、塞内加尔、汤加、刚果共和国、哥斯达尼加、加纳、圭亚那、利比里亚和帕劳等10个国家签署了促进洄游鲨鱼保护和捕杀管理的谅解备忘录。

比恐龙还要早出现在地球的鲨鱼,位于海洋生物链顶端。其中有很多洄游科属,如最大的鱼类鲸鲨游弋远达13,000公里。由于人类近年来对鲨鱼的滥捕,根据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UCN)发布的2010年红色警讯名单(IUCN Red List 2010),1,044个鲨鱼种类当中有17%面临灭绝,有的数量减少了90%以上,其中大部分是洄游鲨鱼,包括著名的大白鲨、鲸鲨和姥鲨。

鲨鱼被大量捕杀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亚洲特别是华人食用鱼翅羹已经从富有的少数向普通人群蔓延。全世界年度鲨鱼捕杀量80万吨左右,还有大约七千万条鲨鱼被割掉鱼鳍后丢弃。鲨鱼鱼鳍中的软骨加工后被摆上餐桌,其中超过50%是在中国消费的。中国的婚宴或其他重要宴请当中,高档餐馆的账单里,常常鱼翅羹一项就占了百分之三十到四十。

其实鱼翅本身既没有味道,又没有营养价值,其美味完全是调料的结果,鲨鱼鱼鳍只不过增加口感而已。由于富含汞和其它重金属,过多食用对血液、消化特别是神经系统危害极大。大量鲨鱼被捕杀,海洋生物链失衡,对海洋生态乃至整个地球的生态平衡都会有意料不到的后果。

在小说电影或传闻中,鲨鱼往往面目狰狞、残忍恐怖、危害人类。这也是鲨鱼保护迄今没有引起全面关注的一个心理因素。其实自有可靠统计数字以来,年均被鲨鱼“血盆大口”咬噬而死的不到10人,而死于“和蔼可亲” 的大象攻击的则超过500人。

联合国粮食与农业组织(FAO)意识到鲨鱼面临的危机,要求所属190个会员国,在2001年2月前提出捕杀管理计划。然而,多数会员国至今反应冷淡。

天九翅(wikipedia.org)
天九翅(Sun Tung Lok BOZZ)

当然,也不是没有一点好消息。去年9月太平洋岛国帕劳总统托里比翁(Johnson Toriboing)在联合国大会前夕发布消息说,帕劳共和国将其全部约60万平方公里(和法国国土面积相当)领海建立为世界上第一个鲨鱼保护区,禁止一切鲨鱼捕捞活动。

鲸鲨和姥鲨在2002年被濒危野生动植物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列为第二类保护物种目录,要求出口国设定年度出口限额。其中姥鲨鱼鳍是鱼翅羹极品“天九翅”原料,也是猎捕的主要目的。目前只在英国、美国加勒比海和大西洋海域、马耳他禁捕,新西兰则禁止针对姥鲨的捕捞活动。

美国禁止本国渔船捕捞鲨鱼,禁止进口割离的鲨鱼鱼鳍。国会众议院于2009年通过法案,堵塞鲨鱼禁捕法律的漏洞,正在等待参议院通过类似法案。

美国国家海洋局工作人员在清点没收的鲨鱼鱼鳍(美国国家海洋局资料)
美国国家海洋局工作人员在清点没收的鲨鱼鱼鳍(美国国家海洋局资料)

中国虽然在2002年CITES会议上两次投票反对将姥鲨列入目录,但是农业部声明对于鲨鱼的捕捞和进出口严格按照CITES公约执行,同时禁止鲨鱼局部利用。中国互联网上有很多关于食用鱼翅羹的危害、保护鲨鱼必要性的讨论,民间环保组织美国野生救援协会(Wild Aid)和中国社会调查所(SSIC)对中国公众鱼翅消费和鲨鱼保护进行了联合调查。结果表明,虽然中国消费者对鲨鱼数量减少导致的环境恶化缺乏认知,但对保护鲨鱼的活动表示支持。

这次在马尼拉签署的谅解备忘录,为今后人们推动鲨鱼保护提供了一个可操作的平台。让我们一起呼吁公众,自觉减少鱼翅消费,拯救濒危鲨鱼物种,维护海洋生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