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姆林宫的宣传机器是否越来越穷凶极恶?

 original photo (left) was taken in February of U.S. Ambassador John Tefft speaking to reporters on the Bolshoy Moskvoretsky Bridge, where Boris Nemtsov was killed. It appeared in numerous Russian blogs on the day of the event. On the right is a doctored version that puts Tefft at an opposition rally outside Moscow in September. (left, Twitter; right, Ren TV)
美国大使约翰·泰夫特在涅姆佐夫被杀害的波修瓦莫斯柯弗奈斯基桥(Bolshoy Moskvoretsky Bridge)上对记者讲话的照片摄于二月份。在当天许多俄罗斯博客都刊发了这张照片。右边的照片被篡改过,它把泰夫特放到了九月份在莫斯科郊外举行的一个反对派集会上。(左, Twitter; 右, Ren TV)

亲克里姆林宫的《消息报》(Izvestia)于11月18日声称,美国曾利用俄罗斯著名的LGBTI活动家尼古拉·阿列克谢耶夫(Nikolai Alekseyev)将俄罗斯官员描绘成是同性恋者,意在公众心目中败坏俄罗斯人的形象。

作为证据,《消息报》援引了据称是美国国务院(Department of State)官员写给阿列克谢耶夫的信件,这些官员包括美国LGBTI人权特使兰迪·贝瑞(Randy Berry)。这些信件指示阿列克谢耶夫采取具体行动,使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美国的傀儡,而美国官员看起来则像是在干涉别国事务。

但是,《消息报》所援引的信件显而易见是伪造的。据一家独立新闻机构Meduza报道,这些信件据称发表在一个被称为“CyberGuerilla.org”的黑客网站上,其中包括很多的“拼写、语法和标点符号错误…..从漏掉冠词到错误的标题和缩写,”不一而足。

美国驻莫斯科(Moscow)大使馆在其推特简讯(Twitter feed)上公布了其中一封信件的注批版本,并用红色标出了那些最明显的错误,然后以开玩笑的口吻说愿意为《消息报》提供帮助:“下一次使用伪造信件时,请先发送给我们,我们很乐意帮助您纠正所有的错误。”

美国驻莫斯科大使馆在其推特简讯上登出了伪造信件的修正版本

本性难移

伪造伎俩当年曾是苏联“积极行动”(active measures)的主要手段 ―― 这些秘密的或欺骗性的行动包括制造虚假信息或蓄意传播谎言。 根据1989年美国国务院的报告,苏联的伪造行径“意在用来操纵民意”以及“散布对美国政策的怀疑。”该报告还指出,这些伪造伎俩对事实进行公然歪曲,存在语言文字的前后不一致以及格式错误。

在二十几年之后的今天,亲克里姆林宫的媒体依然使用伪造手段来传播虚假信息。一个常见的错误说法是:挑战克里姆林宫主导地位的那些个人(如阿列克谢耶夫)是由美国指使的。

阿列克谢·科瓦廖夫(Alexei Kovalyov)对《莫斯科时报》( Moscow Times)说,“如今,[媒体]制作虚假信息在俄罗斯几乎成了一个行业。这并不是偶然的失误或歪曲看法,而是一个处心积虑制造谎言的过程,而且它正在加速进行”。科瓦廖夫运营一个网站,致力于揭露那些亲克里姆林宫报道中的谬误。

爱管闲事的美国官员在幕后操纵?

最近的其他一些骗局实例试图贬低克里姆林宫的对手们,将他们说成是美国的傀儡。2015年九月,与克里姆林宫有关系的媒体“Ren TV”捏造说,美国驻俄罗斯大使约翰·泰夫特(John Tefft)曾在莫斯科郊区的马里诺(Marino)参加了一个反对派集会。为了证明这一谎言,Ren TV还在推特上发布了一幅显示泰夫特在抗议集会上与记者交谈的照片。

美国大使馆讥讽Ren TV说:“泰夫特大使昨天在家里呆了一天。但是使用图像处理软件的人可以让他出现在任何地方。”(美国驻莫斯科大使馆通过推特发布)

一些博客和其他媒体很快指出,Ren TV使用的泰夫特照片是用图像处理软件处理过的。美国大使馆(U.S. embassy)发言人威尔·史蒂文斯(Will Stevens)证实了这一点,并指出,这张图片是在泰夫特于2月28日在反对派领导人波利斯·涅姆佐夫(Boris Nemtsov)被谋杀的现场对新闻记者发表讲话的照片的基础上篡改的。

史蒂文斯说:“泰夫特大使整个星期天[也就是他被谎称出现在反对派集会上的九月的那一天]……都在家里享受一个不可多得的休息日。说他去马里诺的这些报道100%都是假的。它们都是基于一张被明显篡改过的照片”。美国大使馆在其官方推特简讯上发布了经自己修改的一组照片以讥讽Ren TV的推文,其中一张照片显示泰夫特在1969年乘坐阿波罗11号飞船登上了月球。

(Twitter)

克里姆林宫面向国外的媒体斯普特尼克(Sputnik) 的另一个骗局被证明也是基于来自CyberGuerilla.org的一封伪造信件。他们谎称该信件是美国参议员理查德·德宾(Richard Durbin)写给乌克兰总理阿森尼·雅采纽克(Arseny Yatsenyuk)的,指令这位总理将他政府成员中的哪些人解雇,哪些人留用。

德宾的发言人本·马特(Ben Marter)说,他直到俄罗斯国家媒体与他联系就此事发表评论时才得知这一骗局。尽管这封信看上去使用了参议员的官方信笺,但德宾的头衔是错误的 ―― 它用的是“少数党领袖助理”而非“民主党领袖助理”。通过查看信件内容也会发现英语定冠词“the”的频繁遗漏,这种语法错误在母语非英语的人中屡见不鲜。

马特说:“这封信是伪造的,很明显是由一个不太精通英语的人杜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