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节日——圣帕特里克节

每年3月17日是爱尔兰人的传统节日,圣帕特里克节。

爱尔兰是一个典型的外向型移民国家,全世界具有爱尔兰血统的人大约八千万,是本国人口的20倍。

奥巴马总统2010年3月17日在白宫东厅圣帕特里克节招待会上接受爱尔兰总理考恩赠送的礼物三叶草
奥巴马总统2010年3月17日在白宫东厅圣帕特里克节招待会上接受爱尔兰总理考恩赠送的礼物三叶草

根据美国人口普查局2008年社区抽样调查结果,美国人有11.9%自称他们具有爱尔兰血统,大约三千六百三十万人,他们的祖先分为早期(18世纪和19世纪初期)北爱尔兰移民,和后期(19世纪中期以后)爱尔兰移民。前者现在多称自己是苏格兰—爱尔兰后裔,信奉基督教新教,主要居住在南部。后者多数是贫穷的农民,信奉天主教,主要分布在以纽约、波士顿和芝加哥等大城市为中心的中大西洋地区和中西部地区。

早期爱尔兰移民和其他族裔一样,经历过贫穷、打拼,才走向成功。1840年代末期爱尔兰发生大饥荒,那些侥幸没有死于横渡大西洋 “棺材之舟” 的爱尔兰人,其中很多加入筑路大军,和华人“苦力”一道修筑了第一条横贯美洲大陆的铁路。此外还有至少5个北方的爱尔兰步兵旅参加了推动解放黑奴的南北战争。

迄今美国44任总统,19位具有爱尔兰血统。最早的一位是第七任总统安德鲁•杰克逊,也就是那位墓志铭为“我杀死了银行”的美国第一位平民总统。其他有名的包括南北战争的“凯旋将军”格兰特,第一位在位时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西奥多•罗斯福,一战时的威尔逊,二战后期接任的杜鲁门,然后就是几乎一连串的爱尔兰后裔:肯尼迪、尼克松、里根、克林顿和现任总统奥巴马(他母亲的先祖Kearney家族19世纪从爱尔兰移民美国)。

爱尔兰民族还出过很多世界名人。上过中学的都知道波义耳(Robert Boyle)定律,它奠定了热力机械的基础。还有一个虽然差一点没有抵达南极——只差不到100公里——但是为所有探险家钦佩的南极探险者沙克尔顿爵士(Sir Ernest Shackleton)。

2010年3月17日,白宫南草坪喷泉在圣帕特里克节被染成绿色
2010年3月17日,白宫南草坪喷泉在圣帕特里克节被染成绿色

在文学领域,爱尔兰涌现如此众多的大师和传世作品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孩提时代必读作品斯威夫特(Jonathan Swift )的《格列弗遊記》,现代描述吸血鬼小说、电影的始作俑者斯托克(Abraham Stoker),以一部《尤利西斯》创造意识流写作手法的乔伊斯(James Joyce),还有因《莎乐美》、《帕都瓦公爵夫人》而享誉文坛的唯美主义大师王尔德(Oscar Wilde),至于肖伯纳(Bernard Shaw)更是家喻户晓,他的喜剧《卖花女》(Pygmalion)和据之改編的音乐剧及好莱坞电影《窈窕淑女》(My Fair Lady)乃传世经典。一个人口只占世界总人口0.15%的小国,有四人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按人口获奖比例超出平均值24倍!

但是,爱尔兰最著名的人物是圣徒帕特里克(Saint Patrick)。自从有文字记录以来,凯尔特后裔爱尔兰人信奉多神,诺曼人入侵带来了天主教,但是天主教真正在爱尔兰普及,要归功于有着类似中国汉代苏武牧羊式传奇故事的帕特里克。

公元五世纪初,出生于苏格兰的帕特里克14岁时被爱尔兰人虏获,孤零零一个人在荒野牧羊六年,在寂寞惶恐之中成为虔诚的基督徒。传说(爱尔兰人笃信传说,五世纪中叶之前的爱尔兰历史基本上就是一部口述历史)上帝显灵命他逃脱,徒步200英里后渡海返回英格兰。后来天使再次显灵让他返回爱尔兰普度众生。于是他学习神学十五年,成为神父后于公元433年回到爱尔兰传教,直到461年去世。

帕特里克成功地让爱尔兰的盖尔人酋长、国王们和他们的子民皈依罗马天主教,并且把罗马文明传播到爱尔兰。因为帕特里克精通盖尔语和爱尔兰德鲁伊和拜火文化,所以他因地制宜采用篝火仪式来庆祝复活节,而且在十字架上加添了一个表示太阳的圆环,成为独特的凯尔特十字架。他还用三叶草向民众解释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因此绿色的三叶草与帕特里克结下不解之缘,而且是爱尔兰的国花。

2010年3月17日,纽约市警察局长凯利作为圣帕特里克节游行总领队来到游行队伍出发处(爱尔兰人曾经是美国各大城市警察的主力)
2010年3月17日,纽约市警察局长凯利作为圣帕特里克节游行总领队来到游行队伍出发处(爱尔兰人曾经是美国各大城市警察的主力)

后来爱尔兰遭到英国的入侵,成为不列颠—爱尔兰王国的一部分。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1949年,爱尔兰南部26个县成立爱尔兰共和国,1955年加入联合国。北爱尔兰的天主教少数派成立爱尔兰共和军,试图将北爱尔兰并入爱尔兰共和国。经过将近半个世纪的流血抗争,1998年在克林顿总统斡旋之下,利用圣帕特里克节将冲突各方邀请到华盛顿,最后在4月10日签订了《受难日停火协定》,规定在北爱尔兰议会中,占人口少数的天主教徒和多数的新教教派分享权力,而且爱尔兰共和国对北部爱尔兰人事务有一定的发言权。自此,北爱尔兰的冲突逐渐平息。

3月17日是帕特里克的忌日。全世界的爱尔兰人都会举行盛大的纪念活动。传统的节日是上午在教堂作弥撒,中午前后开始游行。美国凡是爱尔兰后裔具有影响的城市,都会有多姿多彩但是以绿色为主的游行。比如纽约市就会从全市最大的教堂之一、圣帕特里克教堂附近第44街开始,沿着著名第五大道往北直到大都会博物馆附近的第86街。和别的节日游行不同的是,没有五颜六色的花车,也没有各种充气动物和人物模型。超过20万人的老少人群,身着以绿色为主的民族服装,在提琴、长笛、喇叭、锡哨等爱尔兰传统乐器伴奏下载歌载舞,与街道两旁多达两百万人的旁观群众一起尽情享受节日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