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历史画卷开拓者篇名作赏析之七:罗伯特•萧和54团纪念碑

美国历史画卷Picturing America)是国家人文基金会(National Endowment for the Humanities 2002年启动的我们人民We the People)计划的一部分,旨在加强对美国历史和建国原则的研究及理解。为了达到这个目标,该图片集把美国一些最重要的美术作品带进全国各地的教室,帮助学生们通过一些最伟大的艺术作品来了解美国历史和丰富多彩的风土人情,展现这个国家所经历的艰辛与辉煌。我们将在每周五为世界各地的中文读者献上这套历史名作赏析,希望借此为有意探究美国历史的读者开启一个独特的窗口。 

图片介绍:奥古斯都•圣高登 (1848-1907),罗伯特•萧和54团纪念碑,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市灯塔街和公园街交叉口,1884-1897。青铜,11 x 14英尺(3.35 x 4.27公尺)。照片由卡罗•海史密斯(Carol M. Highsmith)提供。

图片赏析:位于波士顿公园边缘的罗伯特•萧纪念碑(全称为“罗伯特•萧及第五十四团纪念碑”)是一座巨大的青铜浮雕,于南北战争结束20年后开始制作,14年后才完工。这是一个异常复杂的工程,但雕塑家奥古斯都•圣高登却乐在其中。一群波士顿居民委托兴建了这座纪念碑,以纪念罗伯特•萧上校,他的父母家世显赫,主张废除奴隶制度,他为了捍卫联邦的统一而牺牲。圣高登最初想做一尊骑马的塑像,即传统的马背英雄形象,但萧的家人反对,认为那是一种矫饰。修改后的设计是萧在一群向目的地前进的步兵身旁骑着马。当纪念碑最终于1897年公开展示时,哲学家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指出,这是美国第一尊纪念一个为国奉献的群体而非一位军事英雄的“士兵纪念碑”。

罗伯特•萧当时指挥马萨诸塞州第54志愿步兵团。它是联邦军队在北方招募的第一个美国黑人兵团。大多数黑人志愿兵是受到黑人演说家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Frederick Douglass)的激励而从军。他们相信(事实并非如此)原来的奴隶和其他黑人只要与美国白人并肩作战,就会获得完整的公民权利。但招募黑人士兵来保卫共和国引起了争议,第54团必须付出更多牺牲才能证明其价值。

1863年夏天,萧指挥第54团对南卡罗莱纳州的华格纳堡发动一次大胆袭击。那座位于莫里斯岛(Morris Island)的要塞防卫着南方邦联的主要港口查尔斯顿。它建在高出海滩30英尺的土墙上,只有一面对着陆地,还隔有一道灌满水的10英尺宽的壕沟。因为前两天在大雨中行军,萧的部队于7月18日接近华格纳堡时已精疲力竭。他们的指挥官可能已经知道,在攻击开始前结局就已经注定,因为北军的数量远不及南军。虽然如此,萧策马冲入战场,挥舞着指挥刀大声呼唤:“前进,54团!”当他冲到城墙下时,三颗敌人的子弹把他射倒。他的身体后来被扒光衣物并与士兵的尸体一起丢入一个集体坟墓。

该团在华格纳堡一役总共损失了281名官兵(包括阵亡和失踪者),伤者不计其数。这次战斗的幸存者之一、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的儿子刘易斯(Lewis)事后说,尽管大败,但马萨诸塞州第54兵团“赢得了战斗部队的名声 ,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的英勇事迹被广为报道,激励了黑人为自己的事业而战。林肯总统认为,黑人部队所提供的额外战斗力对战争的结果发挥了关键性影响。

圣高登为了表现这场战斗的内涵,即失败为成功之母,他在队伍的上方添加了一个有翅膀的寓言人物:她手持传统上象征死亡和纪念的罂粟以及代表胜利与和平的橄榄枝。除了这个人物外,整个画面都采用一种写实的风格。即使萧本人的浮雕有些理想化,但他僵硬的姿势和坚毅的目光却与当时的描述一致,即他在投入战斗时的信念就像一头殉难的羔羊。更值得称颂的是,我们看到的那些士兵坚强勇敢,他们不是战争机器的齿轮,而是为正义牺牲奉献的个体。当时艺术作品中的美国黑人通常形象刻板,但圣高登聘用一批模特儿,用粘土做成约40个头像,最终在浮雕中用了16个。那些士兵的军服破烂,而且各不相同,以致有人说这是损坏士兵的勇武形象,但作者的意图是暗示他们在到达查尔斯顿港之前的长途跋涉。威廉•詹姆斯说:“他们奋勇向前,是为人类的美好明天征战的热血英雄。”

1982年,62位在华格纳堡牺牲的美国黑人士兵的名字被刻在纪念碑的基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