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谷飞鸿抗疫札记三十五:新冠疫情持续肆虐,“胜利花园”在美国重生

去年笔者曾经介绍过美国城镇家庭养蜂的故事,提到在这里定居的华人大爷大妈,喜欢在后院种菜。确实,老美(华人新移民对早期来到此地定居者的称呼)家里如果有院子,除了凉棚烧烤架等之外,种植的大多是花草观赏植物,即便有种果树的,秋天果实落满一地,多半也不去吃它。

今年有了变化,原因当然是新冠肺炎。二三月份,新冠病毒开始在美国肆虐,各地居家禁足,物流供应受到冲击,生活必需品成为抢手货,甚至有的奶牛场因为自己没有消毒能力,牛奶一时运不出去,一两个星期内不得不把奶倒掉或浇到地里做肥料。这个时候,美国大多数地方正值春初,那些在后院种菜的华人发现买菜苗成了问题,因为他们有了对手:老美也在后院种起菜来。

在家居店的园艺部,不仅菜苗一上架很快就卖光,各种小袋包装的菜籽也成了抢手货。人们开始通过网上订购。网购西红柿等菜苗,一度要等十天以上才能送到家。还有的人家整修后院,顺便就做了高架床菜圃,未雨绸缪,以防万一。除了种菜,有人还开始在后院养鸡下蛋,宠物店的小鸡到货就卖光,店家向客人建议要提前预定。

在后院种菜,让美国人想起了二战期间的“胜利花园”(Victory Garden)。那时候,各种物资都极为短缺,汽油限购,生活必需品配给,所以人们在院子里种菜蔚然成风。胜利花园的出现并非偶然,美国人在生活艰难的各个历史时期都出现过类似的潮流。

在这次新冠疫情袭来的时候,谷歌搜索引擎的数据显示,关键词“种菜”(grow vegetables)的检索频率,今年虽然比往年提高不少,但是在2月初前后还波动不大,到2月中旬开始急剧上升,至3月下旬跃升了十倍,而且3月17日至3月31日之间,比去年同期增加了400%!其他与家庭种菜相关的关键词搜索量,也比去年同期大幅飙升,例如“有机沤肥”(how to make compost),增加了306%,“搭建工具棚”增加了95%,“平整土地”(how to level a garden)的检索量也提高68%。

有园地的家庭是这样,后院没有土地或者完全是水泥地面的家庭,甚至根本就没有院子,他们也有办法:把各种蔬菜种在盆子里。当然他们要解决日照、通风特别是浇水和排水的问题。因此,人们对各种陶制或塑料大号花盆的需求大增。有趣的是,受新冠肺炎冲击最大的包括餐饮业,特别是酒吧,大多数地方到现在都还禁止酒吧营业,啤酒的销量因此大受影响,酒庄也减少购置啤酒桶,做桶的就把卖不出去的啤酒桶,要么整个要么锯成两半,以优惠价卖给那些有院子但是没有土地的家庭,用来种菜种树。

尽管疫情正在逐步缓解,但是比起百年来的历次人为或自然灾难,这次事件的影响更为严重,其后果还会长期持续。美国人在后院种菜的热情,恐怕也不会在短时间内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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