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美国西部夏季热浪滚滚,许多地方不但气温打破历史记录,高温持续时间也屡创新高,连绵的山岭看似郁郁葱葱,周边的草场却是萎尔枯黄。山火频发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草地先着火,然后延烧到森林。山火面积动辄几万几十万英亩,今年破纪录,明年再超越,财产生命付之一炬,烟尘甚至一路飘到东边大西洋海岸。
去年加州最大的山火之一,埃尔多拉多山火(El Dorado Fire),就是因为9月5日劳动节假期,一对年轻夫妇在山下小镇的公园里为他们的孩子举行“性别揭示”(baby gender reveal)派对,引爆事先不知道色彩的烟火,点着了草地,延烧到树林,然后一发不可收拾,过火面积22744英亩,10栋房舍被烧其中4栋全毁,一名资深消防员牺牲,两个半月后才被完全扑灭。
加州历史上就是畜牧业大州,草地牧场随处可见,在山火肆虐的今天,为了对付火源之一的枯黄草地,迁徙放牧的羊群就成了一个香饽饽,它们被请到各个城镇,把山坡和公园里的草吃掉。有的人家住在城镇边缘,占地面积很大,有的企业也是大片土地的业主,入夏后所处山坡荒地上的草地枯黄,成为火灾隐患,也会花钱请“客人”来吃草。
利用山羊或绵羊啃噬容易引起山火的荒野草地,就在加州成为一个新创行业。它们面临创业时的一些障碍,例如需要羊群来啃噬荒草的地方往往地处偏远,需要在崎岖的地带架设围栏,还要解决羊群饮水,物资和设施供应都面临短缺。此外他们需要雇佣工人,长时间照看羊群,又不可能像一般企业那样实行8小时工作制,需要解决与加班法律冲突等问题。在加州的干旱与山火灾难的现实面前,都应该逐渐得到解决。
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以农业和生物著称。据该校的一项研究报告,加州绵羊每年吃掉大约3.18亿公斤、相当于12万公顷易于着火的荒草。单单在旧金山湾区,就新创建了大约 75家以啃食荒草为主要业务的牧羊企业,特别是东湾北部的康特科斯塔县(Contra Costa County)和北湾的一些地方, 例如索诺玛(Sonoma)县的塞瓦斯托波尔(Sebastopol),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一行业。
索诺玛的蔡斯·钱菲奇(Chase Cianfichi)就是其中之一。钱菲奇从索诺玛社区学院毕业后,在祖父的帮助下,2015-2016 年以10只山羊创办了Chasin Goat Grazing公司。第一年的收入就达到3万美元。现在他和妻子经营的公司已经发展到2500头山羊和绵羊。一般情况下,钱菲奇的羊群要用8天的时间吃掉一片荒地上的枯草,一英亩起价3450美元。除了私人和机构之外,许多地方政府管理的公园和荒野都雇请像他那样的企业,用羊群来消除山火隐患。
美国有一个创建于1865年的牧羊行业协会。该协会尚没有关于目的在于为防止山火而啃噬荒草相关业务的具体数字,但是该协会已经开始在这方面开展调查,以了解其流行情况。笔者喜欢户外活动,疫情期间许多风景名胜都暂时关闭,逐渐解禁后也会尽量避免去那些热门景点,因此常常去附近相对僻静、又向公众开放的荒郊野外,因此越来越多地会与那些被“请”来的四条腿客人们相遇。后面所附的图片都是笔者在野外所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