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库之父:查尔斯·德鲁医生

美国二战期间战情室宣传画的一份草图,描述德鲁从学校里的优秀田径选手,成长为著名的医生和血液专家,他创造的血浆分离技术和帮助红十字会建立血库,在战场上挽救了无数的生命。(美国国家档案馆)
美国二战期间战情室宣传画的一份草图,描述德鲁从学校里的优秀田径选手,成长为著名的医生和血液专家,他创造的血浆分离技术和帮助红十字会建立血库,在战场上挽救了无数的生命。(美国国家档案馆)

献血和输血的重要性今天人人皆知。在美国,每两秒钟就有一个人需要输血以进行手术甚至挽救生命。但是在一百年前,它还属于充满危险的医学领域。虽然在20世纪初,奥地利生物学家、医生和免疫学家卡尔·兰德斯坦纳(Karl Landsteiner)揭示了人类的血型及其兼容性问题,为安全输血奠定了基础,但是采集的血液仅能保存一个星期左右,无法保障随时需要的血液供应。是美国的查尔斯·德鲁(Charles Richard Drew)医生开创了从血液分离血清的方法,大大提高了血浆的保存期效,美国乃至全世界才有了遍布各地的血库,拯救了无数的生命。

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德鲁医生作为少见的年轻黑人翘楚,勇敢地挑战了当时社会上和医学界的种族隔离政策和实践。在今天美国再次为清除种族歧视遗留问题而努力的时候,纪念德鲁医生无疑具有现实的意义。

德鲁出生在首都华盛顿的一个底层黑人家庭,是家中的长子。他从小就知道要照顾弟妹,每天早上送报,帮助家庭生计,而且聪颖过人,合理安排小伙伴们的送报路线,提高效率。从小学中学一直到大学,不但学业优秀,而且是田径好手,差一点出战奥运。

查尔斯·理查德·德鲁(Charles Richard Drew)医生肖像(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
查尔斯·理查德·德鲁(Charles Richard Drew)医生肖像(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

德鲁的志向是从医。虽然得到哈佛医学院录取,但是要过一年才能入学,所以他选择了加拿大蒙特利尔的麦吉尔大学医学院。1928年入学,到1934年毕业并完成病理和内科住院医实习,因为父亲病逝返回华盛顿,以便照顾母亲和四个年轻的弟妹。德鲁在霍华德大学医学院担任病理学讲师,还在附属弗里德曼医院完成外科住院医实习。

1938年,德鲁得到洛克菲勒奖学金,到纽约哥伦比亚大学著名的长老会医院研究血液的储存和分配。在那里,他不但研究血液的储存时间,还创造了从红细胞中分离血浆的方法,使得保存期限延长了两个月以上。德鲁因此以论文《 库存血液:血液保存研究》获得理学博士学位。

虽然血浆缺乏全血的携氧能力,但对于急需输血的创伤病人和战场上伤员来说,乃是救命之液。 1940年,美国外科医生办公室和美国国家研究委员会(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组织了“为英国献血”运动,将血浆运往英国,帮助救助纳粹德国轰炸伦敦的伤者,德鲁就是该项目的医学总监。德鲁不但出色地完成了这项任务,还在美国参战前后,受美国红十字会邀请,担任纽约血库主任,组织社区献血,在严格的标准下采集血液,集中分离处理,为战场上的美国伤员提供救命的血浆。

但是当时美国还在实行种族隔离,就连输血也要区分种族,采集的血液按照捐献者的种族分类,以免白人患者从黑人献血者那里获得血液。德鲁认为这项政策荒唐可笑,一是联邦政府的任何部门都不应故意侮辱其公民,二是这项政策完全没有科学依据,最重要的是,这是患者或伤员救命的东西。因为意见得不到采纳,所以他在1942年辞去了红十字会的职务,回到霍华德大学担任首席外科医生。

德鲁在学校继续进行血液研究,发表论文,同时还谴责政府的种族主义和反科学的输血政策,他是一位深受学生爱戴的老师。 1943年年仅39岁时,德鲁成为美国外科学会第一位美国非裔审稿员,还在1946年成为国际外科医学院院士。

美国邮政总局于1981年6月3日发行的查尔斯·德鲁(Charles R Drew)纪念邮票(美国邮政总局/史密森尼学会)
美国邮政总局于1981年6月3日发行的查尔斯·德鲁(Charles R Drew)纪念邮票(美国邮政总局/史密森尼学会)

不幸的是,德鲁英年早逝。1950年3月31日,德鲁在医院做了外科手术,给学生讲课。晚上与家人晚餐后,还在午夜回到医院查房。他接着连夜开车,前往阿拉巴马州参加非裔美国医生的会议。结果大概是路上犯困,车撞到树上,受重伤不治身亡。

1981年6月3日,德鲁诞辰77周年之际,美国邮政总局发行一枚德鲁医生的纪念邮票,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也在其总部为德鲁医生竖立生平介绍展板,并为他的半身胸像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