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日(Earth Day,4月22日)倒计时:5个半星期。
刚来美国时驾车开长途,印象特别深刻的是路肩鲜有垃圾,除了林木就是草地,基本上没有裸露的土地,令人赏心悦目。现在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在路边或隔离带见到鲜花成片盛开的时候,沁人心田的愉悦仍然会油然而生。
其实在美国州际高速公路刚刚起步的时候还不像现在,当时强调的是道路的基本功能,审美位居其次,那时候公路两旁经常能够看到碍眼的废旧汽车堆场,还有大煞风景的各种广告牌,加上少数驾车人随手往车外丢弃废物,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多了,别提赏心悦目,走在路上不烦心就算好了。
问题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关注。1953年的时候,一个叫做“让美国保持美丽”(Keep America Beautiful, KAB)的组织成立了,它最初的目标就是针对公路上日益严重的垃圾问题。KAB利用各种媒体包括诞生不久的电视做公益广告,讲述往路上丢垃圾的坏处,鼓励大家举报那些往窗外乱扔东西的驾车人,同时还给这种人创造了一个妇孺皆知的贬义词,litterbug。
1971年是地球日创办的第二个年头,为了配合地球日活动,KAB拍摄了一部短片,题为“污染起于人,亦可止于人”(People Start Pollution, People Can Stop It)。片中一位印第安人乘坐独木舟从他们安详美丽的家园来到工业化的都市,垃圾在河面漂浮并冲上河滩,驾车人把吃剩下的快餐扔出窗外,在他的脚下爆撒一地,看得让人怵目惊心。这部短片由著名的好莱坞演员科迪(Iron Eyes Cody)担纲,曾获金球奖与艾美奖提名的康拉德(William Conrad)解说,在社会上引起巨大反响,成为公益广告收视率最高的片子之一,以“哭泣的印第安人”(Crying Indian)为名流传至今。
与此差不多同时,是约翰逊总统的任期。以Lady Bird留名于世的约翰逊夫人对环境问题极为关注。他们夫妇曾经不止一次从家乡得克萨斯驾车到华盛顿,对沿途道路的各类污染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在她的极力推动下,约翰逊在发表国情咨文时专门谈到这一问题,同时推动国会,改变原来以资金补助形式鼓励撤除路边广告的做法,制定了州际高速公路沿线广告的限制性法律,同时就道路途经的汽车坟场、景观设计以及规划与建设国家景观道路(National Scenic Byways)等立法。这一系列法律被统称为高速公路美化法(Highway Beautification Act)。
虽然在广告商和其他利益团体的的影响下,对这部法律的某些条款进行了改动,比如在邻近商业区的路段允许设置广告等,但是从整体上说,它仍然保障了道路不至于沦为商业竞争的牺牲品,为此人们到今天都会记得Lady Bird做出的贡献。
法律只是保护环境的手段之一,广大民众的参与影响更为重要。就拿在道路上丢弃物品为例,在驾照考试的时候,人们都知道开车时往外丢东西是违法的,有的州不但可能罚款上千元,而且会面临几十天的刑期或数百小时的社区服务,但是就和开车超速一样,仍然有人具有侥幸心理。这时如果后面的驾车人是litterbug检举机构的参与者,就可能把前车的号码记下来进行举报。要知道,全美各地都有这样的民间团体,它们的人数可比公路巡警要多不知道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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