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我们介绍了美国的人类重返月球与深空探索阿尔忒弥斯计划,其中从太空空间站“月球门户”接载宇航员登月,完成月面考察活动之后再返回太空空间站的任务,通过招标由民间企业承包研发。4月16日,NASA宣布马斯克的Space X公司中标,将最早于2024年执行登月任务,首次为不载人的测试,接着将进行载人登月,从月球门户接载两名宇航员,降落月球并停留一个星期,然后返回月球门户空间站。
这一消息公布后,另外两个项目竞争者很快就提出异议,并且向主管联邦政府采购的问责署提出了申诉。联邦政府问责署(U.S. Government Accountability Office, GAO)接受申诉后,NASA宣布在今年8月GAO做出裁决前,暂缓项目拨款。
状告NASA的竞争者,一家是位于阿拉巴马州的信息和应用科技公司Dynetics,另外一家则是以贝佐斯的“蓝色起源”(Blue Origin)为首的一个集团。贝佐斯是亚马逊的创始人,转向尖端科技领域虽然晚于马斯克,但是颇有后来居上的雄心。
去年,NASA向这三家竞争者提供了总数9.67亿美元的启动资金,要求它们在10个月里拿出载人登月的方案。Space X分得1.35亿,Dynetics2.53亿,蓝色起源牵头的“国家队”(National Team)拿到5.79亿美元。
NASA当时的计划是从这三家当中选出既能够拿出可行的技术方案,费用也较低廉的两家,以其中一家为主,另外一家作为后备,在主研发商出现意外的情况下,由另外一家顶上。但是这并非必须采取的做法。
启动阶段之后,Space X和蓝色起源获得的技术评级均为“可接受”(Acceptable),Dynetics则落在后面,只达到及格边缘(Marginal)。另外一个主要指标,是竞争者的管理水平,Dynetics和蓝色起源得分都是“非常好”(Very Good),Space X则取得“杰出”(Outstanding)的评级。在报价上SpaceX出价最低,只要28.9亿美元,蓝色起源要价59亿美元,比Space X高出一倍,而Dynetics还要高,但公告未显示其官方出价。
在2019年,NASA出于国际竞争的压力,将原来2028年登月的计划提前了4年,向国会额外要求200至200亿美元的拨款,但是在众议院受阻,最终只得到大约四分之一,其中从月球门户接驳宇航员前往月球的项目只得到30亿美元。因此不得不选用技术最为成熟,而且要求的资金最少的公司。
蓝色起源和Dynetics公司对NASA决定的挑战,最关键的一点是NASA没有就经费不足向它们提出建议,而是径直选择了马斯克的公司。它们认为,如果NASA提出来的话,它们本来可以对自己的计划进行修订。贝佐斯说,NASA的做法相当于在比赛进行到关键时刻,移动了球门柱。

按照GAO的程序,政府采购合同如果遇到挑战,在收到申诉之后在100天内要作出最终裁决。具体程序如下:
如果未能及时提出申诉,或者申诉事项不在问责署权限之内,在30天内宣布拒绝受理;
申诉方最晚在第40天要对GAO的调查报告提出意见,否则其申诉将被终结;
在第40天到100天期间,GAO可能要求争执各方提供进一步资讯,提出解决争议的替代方案,或者举行听证;
如果不是出于商业秘密的原因,通常在GAO做出裁决后一两天内将在其网站上公示 ;否则的话,公布裁决摘要将需要数天、数周甚至更长的时间。而常规的裁决无需公示。
究竟鹿死谁手,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