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伯的手掌

如果你是第一次游览旧金山,有些景点几乎是必去的:渔人码头、九曲花街、双峰山、市政厅、艺术宫、恶魔岛、金门公园、圣玛丽教堂等,当然还有排在首位的金门大桥。本文介绍一个人们不大熟悉的景点:金门步行道(Golden Gate Promenade)和那里的两只手印,即“霍伯的手掌” (Hopper’s Hands)。

金门步行道被旅游网站“到到网”(tripadvisor)排在旧金山著名景点的第38位,它是金门大桥右侧桥下沿着海边的一条散步步道,从克里斯场(Crissy Field)湿地延续到海角堡垒国家史迹(Fort Point National Historic Site),全程5公里左右,折返点为海角堡。海角堡那里有一道铁丝网,左边是史迹公园,右边则延伸到海湾的水边。铁丝网上固定着一块木牌,上面有两只手印,即霍伯的手掌。

到到网是美国相当权威的旅游服务网站,它的商标图案是猫头鹰的一对鹰眼,所以它的中文版本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猫途鹰”。但是它锐利的鹰眼还是没有留意到,在那条散步步道的末端有一双手掌在召唤。

不少旧金山市民喜欢这条步行道,人们到那里散步、慢跑、骑车,或者就坐在路旁的长椅上,欣赏海湾的美景,金门大桥的全貌尽收眼底。那些散步跑步的,到了折返点海角堡,许多人会来一个High Five,抬手拍一下霍伯的手掌,就像人们在庆祝胜利时举手击掌一样。

金门步行道(Credit: Golden Gate National Recreation Area)

金门大桥维修部门有一位钣金工,名字叫霍伯(Ken Hopper),他的工作除了桥梁维修之外,还包括维护隔离公共场所与大桥保安区域的铁丝网。霍伯是个有心人,看到这些跑步健行客的习惯性动作,萌生了一个念头:为什么不在铁丝网上镶上一块牌子,上面有一双手印,让他/她们击掌时有一个暖人的目标,而不是面对 “不得入内”(No Trespassing)的警告牌、拍那面冷冰冰的铁丝网?

他的这个想法实现起来颇费了一番周折,因为它毕竟不属于大桥维护工作的一部分。不过最终得到了认可,于是印有一双手掌的牌子就挂在了那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旧金山的散步圈子里,这双手印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一个标志。

因为那个地方紧靠海边,海风加上飞溅浪花的侵蚀,过一两年那块牌子就得更换。霍伯的同伴们建议在换新牌子的时候,加上他的名字。霍伯起先反对,后来架不住大家的坚持,牌子上除了两只手掌印之外,就多了“Hopper’s Hands”两个大字。

在金门步行道跑步健行的人们折返的时候,会对着“霍伯的手掌”做出举手击掌的动作。铁丝网的水泥墩上还有一双狗爪印,带着宠物的人,有的也教他们的狗狗去碰那双爪印(Jianan)

补遗一:那块牌子更换过多次,上面的英文有的是“Hopper’s Hands”,有的是“Hoppers Hands”。现在的版本是后者。

补遗二:霍伯现在已经退休,搬到了靠近山区的地方。他在那里经常做一些义工,不时有记者就那双掌印对他进行采访。除了这个暖人的故事之外,他也会谈到与金门大桥有关的、令人伤感的事情,因为那里也是美国乃至世界上有名的自杀“圣地”。有的人由于种种原因想不开而走上绝路,会选择到那里跳桥。霍伯在工作中一旦发现有人要轻生,就会奋不顾身上前拦阻,他救了大约30个人,但是他说,有的同事比他救的人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