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一件已经案发一年多的案件在网络上发酵:某大学一位资深教授的女儿,因为写作和授权印刷售卖自己的小说,但是没有获得正规的书号,被同为耽美圈的写手告发,于2017年年底涉嫌“非法经营”被捕,至今未判。

现在网络文学大行其道,涌现出一些有影响的作品,不但在实体图书市场有需求,作者也将出版自己的网文作为得到读者肯定的标志,而且还有一定的回报。但是书号不仅难以搞定,而且价格不菲,就会出现上述打擦边球的违法行为。

这要是在美国,就不会成为问题。因为人民的出版与言论、宗教信仰和集会请愿等自由权利受到宪法第一修正案的保护,任何人想要自费出书,既不需要经过审批,买不买书号也由作者自己决定。如果作者只是将自己的故事写下来赠送亲友,不要书号也无所谓。买一个书号,外加销售条码,就可以在实体书店或网上出售自己的作品。

书号,即“国际标准书号”(International Standard Book Number, ISBN),是国际标准书号机构(International ISBN Agency)的成员国单位,按照统一标准编制的10位(2007年之后为13位)数字号码,用来唯一性识别出版的图书。各个成员国单位向其国民或出版机构提供ISBN号码,并自行决定其价格,通常应当与该国的国民收入水平相适应。亦有的成员单位因为得到政府或其他方面的资助,所以免费向其国民或出版机构提供书号。大多数成员国机构可以向作者直接出售书号,包括仅仅购买一个书号的个人。

美国出版的图书书号以及各项数字的含义(公共领域/ Sakurambo)
美国出版的图书书号以及各项数字的含义(公共领域/ Sakurambo)

在美国新泽西州,有一家名为R.R. Bowker的图书出版书目信息服务商,它迄今已经有150年的历史。Bowker建立伊始,就为出版商、书商、图书馆和个人提供已出版作品的书目信息。国际标准书号机构成立之后,就由其在美国负责编制发行ISBN号码,无论是实体出版社、网上出版服务商还是个人,都可以向它购买ISBN号码。

在Bowker的网站上,可以看到现在如果只购买一个书号,价格是125美元,如果买十个书号,则为295美元,100个只要575美元。而那些独立或小型出版社,如果预计出版200本不同的书籍,包括不同的版本,则会向它购买1000个书号,价格仅仅为1500美元!由此可以想见,那些大型出版商,书号在其出版成本里面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就有人专门做这种生意:买来大量书号,转手卖给想要出书的个人,价钱只要三五十美元,还免费赠送图书商的价格条形码。

作为个人,现在出版书籍最稳妥方便的途径是上网找一家出版代理商。这些代理与不同的网商、图书馆或经销商建立合作关系,作者向它们上传自己作品的pdf文件,有本事的自己完成封面设计和其他版本要素,否则就要请人,但是有的代理提供免费的封面和版本设计程序。至于费用,现在美国的网商价格从几百到上千美元的都有,它们除了通过卖书号和协助出版之外,还会按比例提成。亦有免费提供书号的,并不见得不好,因为今天网购图书的时候,常常是定一本才印一本,不会出现图书滞销积压的问题。

还要注意的是,有了书号并不等于受到版权保护,因为版权是由各国自己的相关机构管理的。在美国,国会图书馆下设的版权局(Copyright Office)建立于1897年,作者本人或通过出版社向其申请版权保护。目前版权费用如果是上网申请的话为35美元(单一作者和申索人、一项作品并且不是雇佣代理),其他情况为55美元。如果是书面申请,则为80美元。

一本在美国印刷的书籍封底,右下角为书号和销售条码(Jianan)
一本在美国印刷的书籍封底,右下角为书号和销售条码(Jian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