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文学纲要》连载:当代美国诗歌:百紫千红,叶茂根深(5)

亲爱的读者,我们继续刊载由《美国参考》翻译的《美国文学纲要》修订本,每周一期,希望能够帮助您加深对美国文学的了解.

第九章 当代美国诗歌:百紫千红,叶茂根深(5)

家庭派诗歌(THE POETRY OF FAMILY)

一种更为实在的诗歌流派在归属感中寻找主题,如家庭、社区乃至不断变化的传统,而这些传统通常与一个民族或一种外国文化有关。

沙伦·奥尔兹(Sharon Olds,1942- )和另外几位诗人采用自白的方式展示自身尚未愈合的伤痕,但大多数当代诗人笔下充满爱意,虽然常常感伤,总是发自内心。斯蒂芬·邓恩(Stephen Dunn,1939- )便是一例。在他的作品里,人际关系是一种认知方法。对一些诗人而言,对家庭和社区的尊重能够产生一种归属感,但并不是明显的效忠感。这个派别的作品并不因循守旧,而是常常利用少数民族或非西方文学传统的力量应对变化、失落和艰苦的环境。

露西尔·克利夫顿(Lucille Clifton,1936- )从黑人社区中寻找慰籍。她把口语化的语言和坚定的信仰相结合,赋予作品强烈的感染力。阿加·沙希德·阿里(Agha Shahid Ali,1949-2001)为悼念母亲而创作的挽歌借鉴了一系列光彩夺目的中东古典诗歌形式,把母亲的生活与故乡克什米尔人民的遭遇融合在一起,十分感人。

马来西亚华裔诗人雪莉·林(Shirley Geok-lin Lim,1944- )在作品中将在马来西亚艰难的家庭生活与她在加州的新家进行了鲜明对比。墨西哥裔诗人洛娜·塞万提斯(Lorna Dee Cervantes)回顾了她的先辈在加州遭受的困苦。路易丝·厄尔德里奇(Louise Erdrich)生动地描述了她的亲人们在多变的命运驱使下所经历的悲欢离合。

李立扬(Li-Young Lee,1957- )

诗人李立扬的作品离不开历史的悲剧性。他父亲曾做过毛泽东的医生,后在印尼遭到囚禁。李立扬出生在印尼雅加达,童年与家人过着难民生活,并先后随家人移居香港、澳门和日本,最终来美寻求庇护。父亲后来在宾州成为新教的牧师。李立扬的诗集《玫瑰》(1986)和《我爱你的那座城市》(The City in Which I Love You,1990)为他赢得了声誉。

李立扬的诗歌富有感性,透露出对先辈的敬孝,他以感人的手法描绘了家族的衰败和父亲的不幸。他敢于坦言捍卫诗歌的精神意义。他影响力最大的作品是诗集《玫瑰》(Rose)中的《柿子》(Persimmons,1986),通过柿子这一在美国罕见的形像展现亚洲的文化。水果和花卉是中国诗歌与绘画的传统主题,但这类主题在西方诗歌中不同寻常。诗中犀利而幽默地评说了李立扬在美国遇见的一位教师,这位未见过大世面的老师自称了解柿子与语言的关系。

收录于同一诗集的《鸢尾花》(Irises,1986)暗示,我们在“梦幻般的生活”中漂泊,但如鸢尾花一样,“醒来即死去──紫色变成蓝色,变得/黝黑、黝黑”。 该诗及其对色彩的处理与格丽克笔下的野鸢尾花一脉相承。

《我爱你的那座城市》的主题诗标志着诗人正式步入诗坛。这首诗的结尾是:

我失去了出生地,却归化入籍。
与大地的石头结盟,我走进去,
不再有退路,也没有历史相助。
没有日子的时光,没有土壤
的大地,我重新走入

我爱你的那做城市。
我从未以为
那许多的梦与话是为了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