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读者,我们继续刊载由《美国参考》翻译的《美国文学纲要》修订本,每周一期,希望能够帮助您加深对美国文学的了解。
第九章 当代美国诗歌:百紫千红,叶茂根深(6)
唯美派诗歌(THE POETRY OF THE BEAUTIFUL)
虽然现代社会有时令人头晕目眩,并且生活中有种种苦难,依然有一个极其抒情、意象丰富的诗歌流派赞颂美丽。许多诗人可以归入这一流派,其中包括乔伊·哈尔约(Joy Harjo1951-)、桑德拉·麦克弗森(Sandra McPherson,1943- )、亨里·科尔(Henri Cole,1965- )等,因为不同流派相互交叉,并不相互排斥。
当代一些最优秀的诗人利用意像来探索新的主题和领域,而不是视意像为装饰。哈尔约以马为想象物,追溯其印第安人的传统,麦克弗森和科尔笔下的意象栩栩如生。
马克·多蒂 (Mark Doty,l953- )
上世纪80年代末期以来,马克·多蒂发表了优美而流畅的诗歌,遐想艺术和人际关系,包括情人、友人和多种群体之间的关系。他那生动、细腻、感性的意象常常被用作一种认知、感知和交流的媒介。通过意象,多蒂使我们对动物、陌生人以及艺术作品产生一种亲近感,而对他来说艺术创造涉及一种视觉行为。
只要追寻多蒂有关社区的看法的演变,就能够欣赏其作品。在选入诗集《来源》(Source,2001)的《草地上的一只小死兔》(A Little Rabbit Dead in the Grass)中,死兔唤起了哲学思考。正如一首诗,这只兔子无论就其本身而言还是作为语言的载体,都具有重要意义,它是一件“精巧的艺术品”,其眉骨上“书写着一些残存的/思绪”。该集子中的另一首诗《我们的鱼店》(Fish R Us)将人类社会比喻为宠物店水缸中的一袋鱼,“每一条小鱼/如同这行诗一般短小”。就像人或思想,鱼儿也渴望自由:它们“渴望向前游去”,但此刻只能“在金色的球形鱼缸中跃动”。整个诗集充溢着相互之间紧密相连的感觉。第三首诗《在健身房》(At the Gym)将健身器上大汗淋漓的额头比喻为“一种光环/共同的生活由此开始”。
无论在立身处世还是在诗歌创作方面,多蒂都以惠特曼为楷模。多蒂还就艾滋病给人类带来的灾难创作了一些缅怀式的诗歌。他的作品包括《我的亚历山德里亚》(My Alexandria,1993)、《亚特兰蒂斯》(Atlantis,1995)以及形象生动的回忆录《火鸟》(Firebird,1999)。他最近发表一本诗集题为《牡蛎和柠檬的静物写生》(Still Life With Oysters and Lemon,2001)。
多蒂的诗歌既是自我描述(以自身为艺术参照)又是对外部世界的反应。他视人体为不完美但极为重要,而作为内部世界与外部世界相连的媒介,皮肤(象征一种文体)尤为如此。诗集《来源》中描绘纹身体验的短诗《致雕刻我肌肤的人》(To the Engraver of My Skin)即反映了皮肤这一连通内外的作用。
我明白契约的短暂,
但愿意承担这一永恒。
我与局限签约;我说
不,不,接着又向你说是,在这里
—签字,签在虚线上—
无论发生什么,我绝无悔意:我们的时代,
我们的轮廓,填上我们的详情
(密度带来伤害,历来如此,
并非事先谋划)。我在此
是为了修改、褪色;是为了消逝
与终结,无法抹去,蔚蓝色。给我音讯!
书写的墨汁比我恒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