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文学纲要》连载——当代美国文学:千帆竞发,万木争荣(2)

亲爱的读者,我们继续刊载由《美国参考》翻译的《美国文学纲要》修订本,每周一期,希望能够帮助您加深对美国文学的了解。

第十章 当代美国文学:千帆竞发,万木争荣(2)

后现代主义

“后现代主义”是一个万花筒,包括拼贴、混合以及对多重声音、场景和身份的运用。后现代主义作家对外部结构提出质疑,无论是政治、哲学、还是艺术。他们倾向于怀疑现代派思潮的通用模式,并认为它在观念上值得推敲。相反,他们不断挖掘各种通俗文化,特别是科幻小说、间谍小说和侦探小说,实际上成了大众文化的考古学家。

唐•德利洛(Don DeLillo)的《白色噪音》(White Noise)在结构上宛如录像片段,共分成40部分,凸显了表现手法上进退两难的局面:书中一位人物发问:“在电视诞生前人们有这么傻吗?” 戴维•福斯特•华莱士(David Foster Wallace)的浩瀚长篇(1000页,900条脚注)《荒诞之极》(Infinite Jest)混合了坐轮椅的恐怖分子、吸毒者和以未来主义手法描绘的像美国这样的国家。理查德•鲍尔斯(Richard Powers)则在《伽拉忒亚2.2版》(Galatea 2.2)中把尖端技术与个人生活混合一处。

后现代主义作家受到托马斯•品钦(Thomas Pynchon)的影响,他们编织错综复杂的情节,迫使读者以自己的想象力来填补其中的跳跃。他们通常将历史的深度压缩到一个平面上。例如,威廉•渥曼(William Vollmann)的小说任意超越时空,就像电脑鼠标在不同文件之间随意跳动。

非虚构文学作品:回忆录与自传

许多作家追求开放的、不受清规戒律限制的风格,以此作为后现代视野的表现手法。以自身文化、种族和性别为背景的全球化文学、少数族裔文学和女性文学的兴起,赋予自传和回忆录以特别的魅力。虽然对自传和回忆录的界定不无争议,但回忆录一般篇幅较短或涉及的范围较小,而自传则通过广角镜头来审视作家的一生。

对于许多作家来说,由于后现代主义造成了万花筒般的局面,用单一方式成功地表达完整的自我变成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许多作家在无所适从的情况下转向回忆录,以便为真实的自我寻找一个坚实的立足点。因此,如何界定内容的真实性以及在非虚构作品中作家可以在何种程度上对记忆中的往事加以渲染均是作家会议上争议性最大的话题。

一些作家为有关写作的集子撰稿谈这些问题,有些观察非常透彻,如安妮•迪拉德(Annie Dillard)的《写作生涯》(The Writing Life, 1989)。较为著名的回忆录有韦德•梅赫塔(Ved Mehta)的《失窃之光》(The Stolen Light, 1989)。梅赫塔出生在印度,三岁那年失明。他在书中描写了独自一人前往美国留学的感人经历。爱尔兰裔美国作家弗兰克•迈考特(Frank McCourt)在《安琪拉的灰烬》(Angela’s Ashes, 1996)中以令人意外的温情和幽默笔触描写了童年的贫困生活、父亲的酗酒、以及爱尔兰社会的偏执。保罗•奥斯特(Paul Auster)的《艰辛度日》(Hand to Mouth, 1997)也是以贫困为主题,作者在该书中回忆了贫困对创作的阻碍和对灵魂的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