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2日中国甘肃发生一起惨痛的户外运动事故:在第四屆黄河石林百公里越野赛起跑后不久,风暴骤起,第二打卡点之后的米家山路段,冰雹、冻雨和风暴越来越猛烈,许多参赛者措手不及,尤其是一些越野高手,为了轻装而没有随身携带防风装备,在暴风骤雨下体感温度降至零摄氏度,172名参赛者21死8伤,死亡率12%,造成中国最严重的户外运动事故。

虽然美国尚未发生过如此严重的类似事件,但是户外穿越从来都是具有较大风险的运动项目。美国东部新罕布什尔州与缅因州交界处的白山国家森林(White Mountain National Forest),总面积约3,000平方公里,里面有许多海拔在4,000英尺(1,200米)以上的山峰,分别以美国最早的十多位总统的名字命名,称之为总统山脉(Presidential Range),最高的一座就是华盛顿山。穿越这些山峰的徒步路线,就被叫做“总统山脉穿越山径”(Presidential Range Traverse),沿途常常会突然刮起大风。如果事先没有做好准备,贸然前往,常常会遇到危险。

在越野登山客最常使用的资讯网站“全山径”(All Trails)上,这条穿越路线从北到南走过8座总统山,途径麦迪逊山、约翰亚当斯山、杰斐逊山、华盛顿山、门罗山、艾森豪威尔山和皮尔斯山,总长度20.4英里(32.8公里),累积爬高8,211英尺(2,503米)。该线路的维护尚属正常,但是并非登顶全部山峰。如果要登上全部这8座山峰,则长度和爬高分别增加到23英里(37公里和9,000英尺(2,700米)。还有人会在穿越时增加几座稍低的、以其他美国著名人物命名的山峰,例如富兰克林山和约翰昆西亚当斯山等,那样路程和高程都会有所不同。特别是那些热衷极限挑战的,有可能在一次穿越时,上山和下山的高程加起来超过6,000米!

这条穿越路线不但走过美东最美丽的山区风景,令人瞩目难忘,而且有相当高的难度和危险的地形。对许多登山客来说,一方面极具吸引力,走一趟的精神回报难以舍弃,另一方面又有很大的挑战性。

总统山脉及其山谷地带位于多条风暴路径的交叉点,每年有三分之一的时候,大风常常从各个方向特别是偏西和偏南吹袭而来,难以预测。除了热带气旋即台风/飓风内部,华盛顿山保持着地球表面最高风速的记录,每小时 231 英里(372 公里)。加上这些山峰在所有季节都会有冰雪,那里冬季暴风雪的降雪量往往不是多少英寸,而是以英尺来计量的。雪崩在雪原和峡谷中很常见,大风刮起的雪雾加上厚厚的云层,常常会导致能见度在几分钟内消失。因此那些穿越者,尤其是选择在冬季穿越,如果缺乏冬季登山和定位技术方面的经验,或对地形不够熟悉,又或御风防寒装备不足,就很可能发生伤亡等严重事故。

新罕布什尔州渔猎局的救援队在执行野外紧急救援(撷取自该局2016年9/10月份刊物Wildlife Journal)
新罕布什尔州渔猎局的救援队在执行野外紧急救援(撷取自该局2016年9/10月份刊物Wildlife Journal)

正因为如此,如果用每单位垂直高度平均,这里是世界上死亡人数最多的地方,超过著名的珠峰地区,当地的政府渔猎管理部门每年都要对遇险徒步者进行200多次紧急救援。据不完全统计,从1849年到今年2月,有超过150人在这一登山路线遇难,其中以青年和中年人为多,但是也有六七岁的幼童和80岁以上的老者。

尽管总统山脉穿越发生的事故都是个人行为,与现时风行的超马等有组织的比赛不同,但是它们都说明了一点:高难度的户外运动既是人类对自身能力和意志的挑战,也是对人们安全意识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