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全球许多人更加珍视自身的历史存在。不少人开始制作所谓时间胶囊(time capsule),希望让后人有朝一日能对此刻略见一斑。
据国际时间胶囊协会( International Time Capsule Society)会长阿德里安娜·沃特曼(Adrienne Waterman)说,人们从疫情以来制作的时间胶囊的数量相当于过去350年来的总和。有些人和有些家庭在疫情期间制作了与生命(有时与亡故亲人)相关的时间胶囊,作为一种情感的宣泄和寄托。
什么是时间胶囊?
时间胶囊指的是,人们把自己认为有目前生活代表性的某种物品放入一个牢靠的容器,然后把容器保存到一个地方——从房屋建筑的基石下,到卫星上或者地下教室,地点五花八门。
近年来,技术手段的发展帮助人们制作出一些记录日常生活的有时是很特别的数字影集、资料集和其他纪录。不过以往几百年来,人们都是将实物埋藏在公共场所或私人的土地上。在美国,大学和城市常常会埋藏一些历史实物。普通人也会这样。国际时间胶囊协会保存这些埋藏地点的记录,以便将来更有可能被人找到。
沃特曼说,“人们珍惜自己的记忆。过去,唯一的方式就是通过家里人传述。如今技术手段在迅速发展,使普通人都可以制作存档”。沃特曼拥有的“不忘却”(Not Forgotten)公司,帮助人们做数字化的记忆存档。
区块链技术也有助于把时间胶囊分散到许多地点,这样即使一个存放地点因自然灾害被毁,也不会丧失记录。
滑稽还是认真
以下是几例有趣的时间胶囊:

2017年,波兰北极研究站在北冰洋一个岛上存放的时间胶囊里装有生物学、地质学和技术的标志物,为的是万一大量人口消失,仍可留下一份有关现今知识水平的记录。

1992年,尼克儿童电视频道(Nickelodeon)鼓励儿童投票决定把什么东西放进一个定于2042年打开的橙色巨型球里。沃特曼说,这些儿童——如今已经成人——使这个时间胶囊成为协会网站上最受关注的时间胶囊,搜索率是其他时间胶囊的50倍。(这个胶囊内包含来自柏林墙的实物,一个滑板,迈克尔·杰克逊[Michael Jackson]的音乐,泡泡糖,以及影片《回到未来》[Back to the Future]的VHS录像带。)

1975年冲绳世博会(Expo 1975 Okinawa)放出了2800个测量海潮的浮漂胶囊,胶囊中装有一个日本儿童发出的信息。世博会的主题是“我们希望看到的海洋”(The Sea We Would Like to See)。

位于美国亚特兰大的奥格尔索普大学(Oglethorpe University)的文明窑藏(Crypt of Civilization)长6米,宽3米,据学校图书馆员伊莱·阿诺德(Eli Arnold)说,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时间胶囊。他善意地坦承,由老校长桑韦尔·雅各布斯(Thornwell Jacobs)在1936年安设的这个文明窑藏当时是宣传噱头(雅各布斯是受到1920年代发现埃及法老图坦卡蒙国王[King Tutankhamun]一事的启示)。在“地窑”之上是一座有气势的建筑,是社会学系和音乐教室所在地。地窑外安有钢拱门,窑的内室定于8113年打开。(雅各布斯预计,物品被放入地窑的1936年将是从有记录的历史开始到8113年的中点之年。)窑藏物品带有详细解说,它们是许多物品的滑稽综合——有铝箔纸,打火机,一个轮子和一台收音机。阿诺德承认,这个时间胶囊也许有些荒唐,但他认为它确实是1936年的某种缩影。

最近的一些重大事件——包括在2020年警察将乔治·弗洛伊德[George Floyd]致死后爆发的种族公正抗议活动和当前的疫情——都重新激起了美国人用时间胶囊纪念当代事件的兴趣。
美国一些纪念建筑正在受到重新审视,一些曾经支持奴隶制的南方邦联人物的纪念碑被拆除。今年早些时候,位于弗吉尼亚州里奇蒙(Richmond, Virginia)的南方邦联军将军罗伯特·李(Robert E. Lee)的塑像被移走,一个时间胶囊——里面包含展示最近种族公正抗议的物品——被埋放在原塑像基座的位置。
存放方法
时间胶囊并不一定能让它所设想的人看到。有时候保存的东西会糟腐朽烂。早期的时间胶囊往往存放在木制风向标里,难免受日晒雨淋的侵蚀。而近年的数字收藏也遇到技术不断更新的挑战。试想,几百年后谁还会有播放今天的光盘或蓝光碟的设备呢?
因此,美国国会图书馆(Library of Congress)为也许有心制作自己时间胶囊的人提供了一些保存方法建议(PDF, 56KB)。沃特曼说,虽然有种种挑战,但是,制作时间胶囊会继续“让文明的原始之美留存”。